细雨微风旧书香

　　◆姚一鸣

　　每周一次，只要有空就会早早地去文庙，逛逛旧书摊，并非在乎有多少的收获，而在于感受一种有旧书香的氛围。气象预报说从今天下午开始有雨的，实从早上天即阴沉沉的，当六点多乘地铁赶到文庙，开始飘起了零星小雨，运气有些不太好，见已有城管开始驱赶，许多的旧书摊陆续收了，只有几家还放着，稀稀拉拉的没几本旧书可淘。但必须耐着性子沙里淘金，亦算有所收获。

　　淘书中见有一老先生，花了二百块钱，把一小摊上的旧书全包圆了，一边往袋里装旧书，一边还唠叨着：这本蛮好的，这本是民国书。边上有一年轻女子也在帮着装，闲聊中知年轻女子为老先生的女儿，他们是浙江绍兴人，在绍兴本地开了家旧书店，可惜生意不大好，那边旧书刊的购买力不如上海。这次开车来上海，听说文庙周日有个旧书市场，就由家人陪伴直奔而来淘书。不一会儿，老先生又看中了一堆连环画，但价钱谈不拢，未购。女儿则嗔怪起老先生来，看见旧的书刊眼里会放光一样，买回去了又卖不掉。但老先生讲年龄大了，也没有什么爱好，看看旧书、买卖旧书蛮好的。女儿则有些无奈，只要他高兴，就随他去吧。边上的我不禁惘然，看见旧的书刊眼里会放光，可能不仅仅是老先生吧。

　　吃好早饭等到七点半，淘书的人和摆摊的人鱼贯而入，静穆的文庙开始热闹起来。在一书摊处，抢到一本《美术生活》（第三十九期，见图），三一印刷公司1937年6月出版，因其中缺几页，价钱便宜。现在民国书刊资源渐少，只能用抢来形容。

　　在摊上看中几本《国文月刊》，均为1940年代后期所出，仔细翻看，见有朱自清《闻一多先生与中国文学》、吕叔湘《语文闲谈》、魏建功《回忆老师钱玄同先生》、王纶《姚名达先生传》、王季思《娼妓和调笑文学和旧戏》、杨树达《曾运乾教授传》等，其中1946年出版的《国文月刊》第五十期上，有选录自《大公报》的《为蒋主席寿》一文，录入“当代文选评”，但和全刊风格相违，值得细究。《国文月刊》为开明书店名刊，无奈索价过高，想想放下了。但依牵挂于心，已出了文庙之门，想想还是买了吧，重又折回，商价后买下了四本《国文月刊》。

　　细雨微风旧书香，自乐于其中矣。